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栽贓陷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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栽贓陷害

秦氏面上驚慌,對於魏如婳所提議的請大夫一事更是抗拒,甚至於急得開始幹嘔。

魏如婳瞇著眼,與趙夫人對了一個眼神。

這秦氏自進來後就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,最近也不似平日那般穿那些個顯露她身姿的衣物,此刻明擺著身子不舒服還如此抗拒請大夫。

起先她只是覺得秦氏是身子不爽,如今看來倒像是在遮掩什麽。

莫不是……

“秦姨娘,你若是身子不爽利,還是尋個大夫來看比較好。”魏如婳的目光下意識地瞥向秦氏的肚子,但並沒有看出點什麽。

秦氏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,尷尬地笑了笑:“我倒沒什麽,許是昨夜沒睡好才有些不適,現如今還是蓁兒的及笄禮要緊。”

“話可不是這麽說的,你是蓁兒的生母,你若有事情,蓁兒也聽不下去這些七七八八的。”趙夫人狀似好意地道,話音還未落下就又給魏如婳遞了一個眼色。

魏如婳意會,在趙夫人話音才落的那一刻立馬接下話茬子,轉頭吩咐白芷:“母親說的是呀,白芷,快快拿著我的名帖,去濟安堂請裴神醫來。”

秦氏強壓下心中的驚慌,面上露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,擺手拒絕道:

“那大可不必了,裴神醫是什麽人,哪能讓他屈尊來給我這樣的小角色看病呀。”

“秦姨娘,裴神醫開設濟安堂就是為了造福咱們平陽,造福咱們大順的,還是說秦姨娘你……”魏如婳捂嘴,一副我懂我懂的模樣。

秦氏不吭聲了。

“請個尋常大夫便是了,那可是裴神醫,三姑娘當真請得來?”蘇氏捏起帕子捂著嘴輕笑,絲毫不遮掩自己話語中的不信任,“別到最後,丟了咱們家的臉面。”

“是呀,裴神醫是什麽人,哪是說請就請的——”秦氏見蘇氏搭腔,立刻順著蘇氏的話接了下去。

魏如婳聞聲,也不說話,只呵呵地笑了起來。

“三姑娘笑什麽?”蘇氏瞥了一眼魏如婳,捏著帕子的手放了下來,柔柔地問道,“莫不是覺得妾身說得不對?”

“自是不對。”魏如婳彎著眼,摸了摸自己的臉蛋兒,勾了勾唇角,“且不論我請不請得來,就說這要是請不來,丟的也不是你的臉,你著急什麽?”

“好了,就照著婳兒的意思做。”趙夫人一拍桌案,繼續著方才的話題:“不過蓁兒是養在我膝下的女兒,也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,雖說是庶女,但該有的我都不會少了她的。”

眾人皆是點頭稱是。

趙蓁見秦氏生病,心中著急,又聽趙夫人如此說,面上又現了歡喜,並不質疑趙夫人的意思。

畢竟,趙姒和魏如婳有的,她和妹妹一向也都有。

在趙成嵐逼迫魏如婳滴血驗親那事後,趙夫人仍舊待她和艽艽如初,更是叫她心懷感激。

唯獨秦氏的目光不時瞥向趙夫人高高隆起的肚子,眼中陰霾一閃而逝。

屋內眾人聊得熱火朝天時,白芷帶著裴賀從外頭走進。

“裴神醫來了。”白芷朝著屋內主子們行了一禮,而後朝身後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。

“不是我說,趙三丫頭,你哪又不舒服了?”裴賀擺著手,大步踏入屋中。

“咳咳。”魏如婳輕咳了一聲,瞪了裴賀一眼。

裴賀這才看清這屋內坐滿了人,抿唇閉嘴,又是一副成熟穩重的模樣。

秦氏和蘇氏沒想到裴賀當真被魏如婳請了來,此時的臉色是一個比一個難看。

魏如婳扶額,一點都不想承認自己認識裴賀。

丟人!

“趙三姑娘,不知你著急地將裴某請來,可是家中有人生了急病?”裴賀勾唇挑眉,一副認真的樣子。

“喲!裴神醫!”魏如婳還沒開口,屋外就傳來了趙全德那爽朗的笑聲。

眾人的目光又紛紛投向門外,幾乎同時地站起身來迎趙全德。

趙全德走進屋內,見秦氏和蘇氏的臉色不好看,又問道:“怎麽了這是?”

“爹爹,是姨娘的身子不適,三妹妹這才請了裴神醫來給姨娘問診。”趙蓁向趙全德解釋著,又感激地看了一眼魏如婳。

“是呀,老爺,妾身還沒來得及感謝三姑娘,您就回來了。”秦氏見狀,一改黑臉,面上露了笑顏,走上前去就要拉住魏如婳的手。

魏如婳總覺得秦氏是要做些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,下意識地就想要將手收回來,不讓秦氏去拉。

可她的手還沒有擡起,就見秦氏一副握住了她的手但又被甩了開的模樣,重心不穩地摔倒在了地上。

從外人的角度看來,就好像是她甩開了秦氏的手,將秦氏推倒在地一樣。

“哎喲,哎喲,我的肚子——”秦氏捂著自己的肚子,直直喊著疼。

趙艽捂著嘴,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,扭頭沖著趙全德就喊了起來:“爹爹!姨娘流血了!”

在場生過孩子的哪個會看不出秦氏這是要小產的樣子。

蘇氏捂嘴,咯咯笑了起來:“三姑娘,您再是看不起咱們這些個妾室,也沒必要害死老爺的親骨肉吧?”

魏如婳瞥了蘇氏一眼,並不搭理,只朝著裴賀使了一個眼神:“裴神醫——”

裴賀點頭意會,上前幾步拉起袖子,從跟著來的小藥童手中接過針包就要為秦氏施針。

秦氏並不配合,抓著趙全德的衣角就哭喊著:“老爺,我的孩子,我們的孩子啊——”

“別動。”裴賀皺眉呵斥。

魏如婳撇了撇嘴,冷眼看著地上的秦氏。

“香兒乖,別動,裴神醫在我們的孩子一定保得住的。”趙全德蹲下抱住秦氏,喊著秦氏的閨名柔聲哄著。

“來人,按住秦姨娘!快!”趙夫人大喝一聲,又朝著秦氏冷聲道:“你若是不想孩子沒了,就老老實實別動。”

“老爺——”秦氏就如聽不見一般,哭鬧著不讓裴賀施針。

趙蓁趙艽那是一個著急,以為秦氏是太疼了,叫了自己的丫鬟就一同去按著秦氏,好讓裴賀施針。

有了人帶頭,趙全德也沒阻攔,在場的丫鬟紛紛上前去壓住秦氏的手。

裴賀皺著眉雙手持針,手速飛快,楞是保下了這個孩子。

他抓住秦氏的手腕,眉心是越擰越緊。

趙全德見秦氏才被施幾針,身下的血就已不再流,又見裴賀如此表情,不免有些擔憂。

他吩咐人將暈過去的秦氏扶去西廂房休息,這才問向裴賀道:“裴神醫,香兒她……”

“孩子是保下了,只是……”裴賀拔了針,吩咐了小藥童取燒酒泡針後,這才看向趙全德,瞥了一眼魏如婳,有些糾結。

“如婳。”趙全德見裴賀看著魏如婳,以為是有什麽不好當著魏如婳的面說的,便叫了一聲魏如婳,“你先回去。”

“爹?”魏如婳不明所以,反應過來後只以為趙全德認為秦氏是她推的,委屈地叫了一聲:“人不是我推的!”

蘇氏翻了個白眼,陰陽怪氣地道了聲:“這麽多人看著呢,三姑娘也不怕遭了報應——”

“人自然不是趙三姑娘推的,是這位姨娘自個摔的。”裴賀搖搖頭,為魏如婳辯護。

蘇氏氣急,就要上前與裴賀理論。

裴賀嘖嘖兩聲,道:“那手還沒握住呢,人就摔了,也不怕摔沒了自己肚裏那才四個月的孩子。”

“我這妾室,懷了四個月的孩子?”趙全德一聽,臉黑了黑。

“趙老爺自個播的種,難道還不知道?”裴賀又嘖嘖兩聲,一副恍然大悟狀道了一聲:“是裴某忘記了,趙老爺五個月前就離了平陽外出行商去了。”

趙全德面上有些掛不住,給了身邊小廝一個眼神。

小廝拿來一個匣子,遞給了裴賀。

裴賀接過匣子,打開看了一眼——裏頭滿滿當當裝著的全是銀元寶。

趙全德在一旁賠著笑臉道:“這些是趙某的一番心意,只希望裴神醫出去之後……”

裴賀亮了亮眼,伸手將匣子交給小藥童,再朝著趙全德拱手道:“哪裏哪裏,這些道理我裴某自然懂得。”

魏如婳在一旁看著裴賀那見了錢就眼開的裴賀,撇了撇嘴,不發一言。

送走了裴賀,趙全德看向魏如婳,滿心滿眼都是愧疚:“婳兒,是爹不好,又叫婳兒受委屈了。”

“只要爹爹至始至終都是相信婳兒的,婳兒便不委屈。”魏如婳搖搖頭,走上前去握住趙全德的手,“但如今抓到那奸夫才是最重要的。”

“莫非婳兒有法子?”

魏如婳抿唇,勾手示意趙全德湊近來聽。

眾人就見趙全德附耳過去,魏如婳在趙全德耳邊說了些什麽,趙全德就是一副為難的模樣。

“你不生氣?”趙全德心疼地看著魏如婳。

魏如婳搖頭,只笑了笑,並不說話。

正巧秦氏身邊的丫鬟雙兒趕著來報信:“老爺,姨娘她醒了!”

趙全德冷了眼神,才想呵斥一聲,又想起方才魏如婳說的話,這才點了頭不冷不熱地應了一聲:“我知道了。”

雙兒見趙全德的態度不對,糾結了半天才試探著補了一句:“老爺,您不去瞧瞧姨娘嗎?”

“看啊,怎麽不看。”趙全德收斂了心神,又恢覆了面上那對秦氏一直以來的關懷。

趙蓁本就急著要去見秦氏,這下趙全德發了話,當是急急忙忙就拉著趙艽出了主屋的門。

魏如婳挽著趙全德也跟在了後頭。

屋內一眾人也紛紛起身跟著。

可才出門,就見趙蓁和趙艽楞楞地站在門口,沒有進去的意思。

而西廂房裏,正時不時傳出女子的嬌哼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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